我竟然流泪!为什么?
「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,相较之下,我就显得无情多了。」
刘文聪自顾自的说了起来,「昨天晚上我爸说不动我之后,就和随从匆忙离开了,当时我只觉得终于耳根清静了,如果换作妳说不定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。」
他的笑容带着些许嘲笑的意味。
「女生嘛!就是爱哭啊!我和哥哥从小至今都住在一起的,现在他自己搬出去住了,我当然舍不得呀!」
我原本以为眼泪会洩漏什么,想不到这么轻易就能自圆其说了。
「那现在要做什么好呢?再回美术馆还是……」
「先坐下来歇会吧!我去倒杯饮料给你。」
「不忙,妳也坐下来吧!」
刘文聪手一伸便把我拉进沙发里。
「那看看电视好了。」
过分安静的气氛,让人有种压迫感。拿起遥控器按下了开关。
可是电视的画面还没完整出现就被切断电源了。我感到一阵讶异,想说是不是电视坏了,正要再次按下电源钮,才发现刘文聪已然握住了握着遥控器及我的手。
原来是他切了电视的电源,并将遥控器抽离我的掌握。
「你不想看电视啊!」我问着。
他并未做任何回答,只是用他深邃的双眸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我,他整个身体缓缓地向我逼近。
他想干什么?就在我思考的一瞬间,他的唇便向我袭来。
不行。我反射性的转过头去,推开了他的身体。
「对不起,我……」
为什么我要道歉,我自己也不清楚。
刘文聪只是尴尬地笑了笑,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。
有好几分钟的时间,我不敢去看刘文聪的表情,我的目光也不在电视画面上,可是脑海里却清晰的出现了哥哥在海边吻我的画面。
那是一个多么情真意切的亲吻,是哥哥对我无尽的爱恋,除了哥哥之外,我不会让别的男人吻我的。
天啦!我又在胡思乱想了,不是应该忘了兄妹以外异常的感情吗?
可是……又怎能说忘就忘呢?
在沉闷的气氛之中,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响,像是有人在门口逗留。
「好像有谁回来了,我去看看。」
和刘文聪说了一声我便站起来朝门口走去。
是──哥哥,我几乎不敢相信,他不是才刚离开,怎么又回来了?
「哥,你怎么回来了?」
我兴奋地帮哥哥打开大门。
「妳不是出去约会了,怎么……」
哥哥的话语在看到走过来的刘文聪时便嘎然止住。
「大哥你好。」
刘文聪礼貌性的打声招呼。
「你好。」
哥哥的声音冷冷的,似乎可以感觉到隐藏的敌意。
「青青说想回来送大哥,所以我们就赶回来了。」
刘文聪代替我解释着。
「你们是专程赶回来的?」
哥哥将目光移向我,我却心虚地别开眼去。
「哥不是和爸妈一起去你租屋的地方吗?怎么你一个人又跑回来了?」
「说到这,妳知道老妈和老爸的,他们老早就和朋友约好了这二天要去不知道哪个地方渡假,把我的东西卸下来后就匆忙的离开了。整理东西的时候,我忽然想起有样东西忘了拿,所以就回来拿了。」
听完原委后,我和哥哥会心一笑,我们那对宝贝父母是的确会作出那种事来的。
「青青,我真是羨慕你们啊!多么甜蜜温馨的家庭,真希望能成为你们家的一分子。」
刘文聪一脸艳羨的说着。
「你好好的把握,会有机会的。」
哥哥把手搭在刘文聪的肩膀上说着,接着便上楼去了。
「青青,哥哥答应了。」
刘文聪兴冲冲的说着。
「他答应你什么了?」
「别装傻,当然是答应把妳嫁给我啊!」
「你想得美呢,八字都还没一撇。」
「有志者事竟成啊!」
「说的跟真的一样呢,你坐着看电视,我去看哥哥有什么要帮忙的。」
「我也一块去。」
「不用了,我自己去就好。」
刘文聪瘪瘪嘴,乖乖地坐在沙发上,认份地看电视。头一回觉得他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。
※ ※ ※
「妳的男朋友不是在楼下吗?妳上来干什么?」
哥哥在他房里看到我说的头一句话。
「好酸喔!」
听到我这么说哥哥嗅了嗅自己的腋下,「还好吧!虽然有点汗臭,但还不至于酸吧!」
「你装蒜啊!」
「哦!原来妳是说那个意思啊!我是酸啊!心酸的很,可是又能怎样呢?人家羨慕我们家羨慕的不得了,我倒希望和他交换身分。」
「哥哥……」
原来哥哥还没有死心。
「都出门了,为什么还要回来呢?我只是搬到外面,又不是出国,妳真的舍不得吗?」
「我……」
我是真的舍不得,可是如果承认了,那么这些日子来我作的努力岂不是全部白费了。
哥哥继续在他的衣橱里搜寻着,似乎在找寻某样东西。
「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忙?」
「妳去招呼妳的朋友就好了。」
「他又不会跑掉,我帮你找嘛!」
「妳找不到的。」
哥哥忽然停下动作。
「该不会被你扔了,所以……唔……」
我有这么香醇可口吗?怎么他们都想吻我,而我始终逃不开哥哥突如其来的一吻。
哥哥狂热地吻着我,胡乱地在我身上抚摸着,吻得我意乱,摸得我心慌。
我不能任由哥哥胡来,不能啊!情急之下,我……
「妳咬我?妳竟然咬我?」
哥哥用不解的眼神望着我。
看着哥哥嘴角沁着血丝,我的心好疼,可是……
「谁让你乱来!」
我怒斥着哥哥不当的举动。
哥哥伸伸舌舔掉嘴角的血液,从鼻子闷哼一声,「妳既然不在乎我,又何必多此一举,都已经把我推入悬崖了,却又伸出手来,妳到底要我怎么做?」
「做……我的哥哥。」
「我是很想,可是我只要一看到妳就情不自禁。」
「所以你才想搬出去。」
「妳明白我的苦心就好,好不容下定决心,可是妳……又让我动摇了。」
我是应该彻底绝情,不该让哥哥存有任何幻想的。
「你慢慢找吧!我去招呼客人了。」
我该做的应该是离开。
「青青。」
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。
「哥哥肚子饿了,妳可以煮饭给我吃吗?」
「好,我这就去煮。」
※ ※ ※
「想不到妳的手艺这么好,我们家的厨师煮的饭菜可能都比不上妳呢。」
刘文聪夹起一块我放在流理台上炒好的「宫保鸡丁」品尝着。
「怎么可以偷吃呢?没规矩,帮我把菜端到餐桌上吧!」
「我是客人哪!哪有叫我端菜的道理呢?」
「是吗?大男人,不肯端就算了,姑娘我自己有手。」
我伸手就要端起盘子,他却先我一着,将盘子端起。
「大男人这个帽子,我可戴不起,千万别扣在我头上。虽然我不会下厨,帮忙当副手还是不成问题的。」
刘文聪乖乖地把菜端到了餐桌后,又快速地回到厨房。
「妳现在在弄什么呢?」
「切肉啊!」
我快速地在鉆板上切着肉丝。
「那我做什么好呢?」
「你坐着喝茶吧!」
这样的情景让我回想起和哥哥一起做饭菜的情景,那是一个多么甜蜜的回忆啊!
「啊!」
一心二用的下场就是手指遭殃了。
「怎么了?」
刘文聪原本已晃出厨房听到我一声尖叫,即刻又冲了进来。
「没什么啦!切到手指头而已。」
放下刀子我连忙先冲冲水,撕下一张餐巾纸包裹住血流如注的手指,刚刚看了一下,幸好只是切掉一小块肉而已。
「流了那么多血还说没什么?妳家的医药箱在哪?」
「在客厅的柜子里,我自己去拿就好了。」
没想到走到客厅时,哥哥已经拿出医药箱等候着我了。
「来,我帮妳上药。」
哥哥的眼里流露出关爱的眼神,细心地替我消毒伤口。
「怎么这么不小心?我刚下楼就听到妳的叫声,是不是差一点点连手指头都没了……」
「人家手都痛死了,你还骂人家,真没爱心。」
我知道哥哥是爱之深责之切,不过谁也不愿意被责骂啊!
「我心疼啊!」
哥哥拉过刚刚包扎好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,这个举动吓得我即刻抽回手来。
我惊慌的眼神看着哥哥,下意识地望了刘文聪一眼,希望没有让他看出什么端倪来。
可是刘文聪惊讶的表情,明确地告诉我,他觉得哥哥的举动是多么的不可思议。
「我这个妹妹啊!从小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,可是偏偏粗手粗脚的,你可要多多包含。」
哥哥这是在为自己不当的行为做合理的解释吗?
不过这个解释好像还差强人意,刘文聪露出了释然的笑容。
「好吧!本来想让你尝尝妹妹的手艺的,看来只有我这个哥哥狗尾续招来献丑了。」
说罢哥哥从我的身上拿走围裙,走进厨房洗手做羹汤了。
「妳哥哥真是贤慧耶!将来要是谁嫁给他,一定很幸福。」
谁嫁给哥哥一定很幸福,这句话听起来是多么的刺耳。这么善解人意,温柔体贴的哥哥,终究是属于世界上的另一个女子的。
※ ※ ※
自从那一餐饭后,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哥哥了,原本以为暑假时,哥哥会搬回来家里,可是听妈妈说哥哥还是以课业为由,决定继续留宿在外头了。
我和刘文聪几乎没有什么进展,也许是我刻意的保持二个人间的距离吧!
我不知道刘文聪心里是怎么想的,老实说我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。
哥哥离开家里后,我的心就如同哥哥的房间一样空荡荡的,似乎什么也引不起我的兴趣了,日子就像没有调味的菜肴,平淡乏味。
哥哥,你过的好吗?没有青青的日子,你会开心吗?
这些日子我不间断地在网路上找寻哥哥的身影,却是连一点足迹都没有,连个脚印也没留下,或许哥哥真的已经渐渐将我遗忘了。
再过几天就放暑假了,没想到日子难熬,却转眼也过了一个学期。
暑假到了,哥哥总应该会回家里来看看吧!说真的我很想念哥哥,真的。
放暑假是相当令人期待的,但是在放假前却是有件令大家都痛恨的事情必须完成,那就是期末考。
看着摊在书桌上整整齐齐的笔记,这是刘文聪帮我整理的,真是一个细心的男孩。和他交往的这段期间,除了假日固定的郊外踏青外,就是每周末定期的帮我复习课业了。
以往这都是哥哥的责任,可是哥哥离开后,这个担子却移交到刘文聪身上了,有时候我反而觉得他才是我哥哥。
他的成熟事故,在他身旁让人觉得安心,而那一回拒绝他的吻之后,他再也没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了,让我几乎遗忘了,原来他是我的男朋友,我只当多了一个哥哥。
反正我还小啊!来日方长,说不准哪一天找到更适合我的人呢?
我应该专注在课本上的,却胡思乱想起来,敲敲脑袋瓜子,还是看书吧!
好不容易静下心来,想要努力冲刺,心情却没来由的烦躁起来,连眼皮都跟着凑热闹。
这是怎么一回事?
铃──铃──铃──电话铃声突然地响起,在此刻听起来显得格外的急促,我正要接起却已有人捷足先登。
应该是爸妈接起了电话吧!
咚──咚──咚──真是热闹了,房外传来了嘲杂的脚步声,好像是爸妈下楼的声音。
平日殷殷叮咛我们走路要放轻脚步,怎么大人都不用遵守自己定下的规矩吗?
还是……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,所以顾不得这许多规矩了。
掩不住内心兴起的念头,我随即追下楼去查探。
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!」
妈妈焦急的声音里有些许哽咽。
「妈,发生什么事?」
未及下楼,我便先唤住已在门口换鞋的妈妈。
看样子他们是要出门了,我一步并作二步,奔到门口。
「妳哥出车祸,现在在医院。」
爸爸镇定的说着。
「车祸!」
难怪我的心情忽然烦躁起来眼皮也胡乱的跳,原来是哥哥出事了。
「妳好好看家,我们去医院。」
爸爸交代着。
「我也要去。」
我哪有心情待在家里啊!
「好吧!走吧!」
我们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的急诊室,在担架上看到浑身是血的哥哥,眼见此景妈妈几乎昏厥,在我和爸爸的扶持下才免于晕倒。
这是怎么一回事?哥哥向来骑车都很小心的,怎么会伤成这样。
听警察说好像是和小客车在转弯时插撞,通常这种时候肉包铁的机车总是受伤最严重的。
因为伤势严重,哥哥很快的被推进手术房,据说是有多处骨折,必须尽快处理,我们只能等在手术房外乾着急。
爸爸一直安慰着不停留着眼泪的妈妈,而我也很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啊!
可是我选择坚强的等待结果,我相信哥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。
果然吉人自有天相,手术顺利,虽不能说只是虚惊一场,但总算是平安无事,只不过哥哥要在医院待上好一阵子了。
这个消息是爸爸事后打电话告诉我的,他知道我明天要期末考,硬逼着我回家,让我想在医院等哥哥动完手术都无法如愿。爸爸不是严肃的人可是一旦他板起脸来,就连最调皮的小桓都得乖乖听话,我也只好接受爸爸的安排了。
可是……这种情况下谁能看得下书本呢?一本课本翻来翻去,就是静不下心来,谁教我整颗心全都悬在手术房里的哥哥。
手术后的哥哥全身都打上了石膏,爸爸和妈妈必须轮流照顾哥哥,而我因为期末考根本不能请假,好不容易捱到考完放假,爸妈拗不过我,才答应让我留在医院照顾哥哥。
※ ※ ※
爸妈走后,我坐在单人病房里的沙发上,凝望着哥哥熟睡中的脸庞,希望哥哥能快点醒来。
「怎么是妳?」
哥哥从午睡中醒来,看着我惊讶的问着。
「考完试开始放假了,所以我就让爸妈回家去休息了。」
「这样啊!」
「怎么看到我好像不怎么开心啊!」
「小ㄚ头,妳胡说什么,看到妳我怎么会不开心。」
哥哥打着点滴的手肯定想来摸我的头,却因为肩膀的伤而无法如愿。
「不要乱动,你全身是伤。」
「好难过,动都不能动,就只剩一张嘴。」哥哥皱着眉头道。
听妈妈说前二天哥哥连说话都很困难,常常痛的要医生打止痛针,听得我心疼的眼泪直掉,现在看到哥哥眉头深锁,是不是又不舒服了?
「哥,要不要我叫医生啊!」
「不用,我没事的,已经好多了。」
哥哥微微一笑,是为了让我安心吧!
「哥,不舒服要说喔!」
我担心哥哥逞强。
「好──。妳吃过饭没?」
「吃过了,我吃完饭,爸妈才回去的。」
「妳今天期末考考得如何?」
「你怎么知道我期末考呢?」
「妈妈跟我说的,不过我猜想也知道。」
「差强人意喽!及格应该没问题。」
「这么没信心啊!青青不是应该拿前三名。」
「哥伤成这样,人家都担心死了,哪还有心情读书,还好平常有烧香,不用临时抱佛脚。」
「真的担心哥哥啊!」
「当然,说那什么话,你是我最亲的哥哥呀!你要早点好起来。」
「为了青青,哥哥一定会早一点康复的。」
「什么为了青青,是为你自己。」
我忍不住要纠正哥哥的说辞。
「好嘛!我是病人,都不肯体谅我。」
瞧!哥哥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,还真是我见犹怜,反正他现在手脚都动弹不得,也不可能作出什么踰矩的行为来,就不那么苛求他了。
「你乖乖的,我喂你吃水果。」
看到病床旁边的小柜子上有几颗红艳艳的苹果,又大又红,肯定是最好吃的富士苹果,想着口水都流出来了。
「好啊!」
哥哥开心的回应着。
我把苹果洗净后,拿着水果刀沿着表面一圈圈转着,很快的就削好一颗苹果。
「青青真厉害,削苹果的功夫一流的。」
哥哥称赞着我俐落的技术。
「小意思而已啦!来吧!尝一口我切的苹果。」
切下一片苹果,送进哥哥的嘴里。
「嗯……真好吃,青青削的特别好吃。」
瞧哥哥一脸幸福的模样,就是削一百个我都心甘情愿。
「青青也吃啊!光我一个人吃我不好意思。」
「我想吃随时可以吃啊!哥哥不用不好意思,吃不够我再削。」
「一个就够了,我怕等我好了,变成一头猪了,每天除了吃就是睡。」
「说的也是,哥哥的脸好像有点圆了。」
「真的吗?那剩下的妳吃吧!」
瞧哥哥紧张的。
「逗你的啦!我削的你不吃完,我会生气喔!」
「别生气,就算被青青喂成猪,我都心甘情愿。」
那久违的温柔眼神又再次出现了,多少次我只能在梦中重温,可是每到梦醒时,我却必须说服自己不能去追寻这不属于我们应有的感情。
我迴避的哥哥的眼神,我想那一瞬,哥哥的心情是失落吧!
「ㄚ!ㄚ!」
哥哥怎么学起鸭子叫了。
「ㄚ!ㄚ!」
我好奇的抬起头,才明白原来哥哥在等待我喂食,而那充满深情的眸光已经被哥哥收藏起来了。
哥哥十分赏脸的吃完了诺大的苹果,我也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,想到哥哥却必须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能动,想着想着都心疼。
想替哥哥按摩按摩,却不知从何下手,哥哥的四肢全都上了石膏,就连大腿都不例外,除了哥哥的胸膛外,好像还没有一处空位能碰啊!
「妳在看什么?」
「我本来想帮你按摩的,可是好像无从下手啊!」
「呵呵,有啊!只是妳一定不肯而已。」
「哦!只要能让哥哥舒服一点,青青怎么会不肯呢?」
「真的吗?」
哥哥睁着眼疑惑的望着我。
「你告诉我哪里不舒服,我帮你捏捏。」
我可是很有诚意的。
哥哥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,可是我却不明白何以如此。
「算了吧!」
哥哥自己笑了笑,放弃。
「说嘛!你没说怎知我不肯。」
哥哥摇摇头,闭上眼睛。
到底是什么啊!不说就算了。
※ ※ ※
好几个晚上都因为担心哥哥而难以成眠,可是没想到坐在哥哥身边,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要不是听到哥哥的呼唤,还不知道要睡到几时呢。
「哥,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。」
「没关系,妳帮我叫……」
「叫什么?」
「青青是来照顾我的吧!」
嗯?怎么话题突然一转。
「是啊!」
「那么照顾哥哥的饮食起居都是应该的喽!」
「这是当然啊!」
「那……我现在想上厕所,怎么办?」
「我扶你去。」
话落,我才发现根本不可能,哥哥是没法离开这张床的。
「妳好像不能动耶!那怎么办呢?」
「床底下有个尿壶,帮我拿上来。」
弯下身体,往床底一看,看到了唯一一个符合壶的形状的塑胶壶,我拉住把手提了上来。
「算了,还是……」
哥哥几番欲言又止,「爸妈也真是,怎么让妳来照顾我一个大男生。」
哥哥好像很懊恼。
「怎么了?有什么问题吗?」
哥哥不停地叹气,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的,让人摸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。
「你不是要上厕所吗?」
我不耐烦的问着。
「是啊!可妳能帮我吗?」
「当然可以啊!」
「那好,妳把簾子拉上。」
「喔!」
我把尿壶放在床边,然后替哥哥拉上簾子后,便走出簾子外。
「等等,妳去哪?」
「啊?你不是要上厕所,我当然要迴避啊!」
「迴避?妳看看我有哪一只手能……」
「哦!喔!」
我终于了解哥哥始终支支吾吾的原因了,也明白他刚刚为什么怪罪爸妈留我下来照顾哥哥的道理了,女孩子确实是有不方便的地方,比如说要方便的时候就不方便了。
「明白了?」
「明白,可是……」
「可是什么啊!我快憋死了,赶快来帮我吧!」
我只好走了回来,但看着哥哥,确实无从下手。
「我怎么帮你啊?」
「拿出来对着尿壶就好。」
「拿什么?」
「拿……SHIT,拿……小鸟啦!」
哥哥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红的,好似很尴尬。
当然最尴尬的是我吧!就是要我帮哥哥拿出「那个东西」,然后……
「我可不可以后悔啊!」
「怕什么呀!妳都看过了,妳不是也想摸吗?现在妳可以光明正大的看,理直气壮的摸了。」
「我哪有想摸啊!」
简直是栽赃嘛!我顶多是要看而已,什么跟什么。
「求求妳了,我的石门水库快爆了,妳就行行好吧!反正妳也摸过了,不差这回的。」
「我真的摸过你?」
我忽然想起哥哥在「妹妹的衣橱」里描写的片段。
「现……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吧!妳先帮我解决,然后我再告诉妳。」
好吧!牙一咬忍一下就好了。
我半瞇着眼睛,先掀开哥哥的被子,然后在掀开哥哥的病服,病服里早就空无一物,哥哥所谓的小鸟就这么赤裸裸映入眼簾。
可是怎么和我上回看的不太一样,软趴趴的,病厌厌的。
「还没看够啊!我都快尿出来了。」
「直接拿起来啊?」
「噢!天啦!当然是啊!快点啦!」
我知道尿急是一件很难过的事,情急之下,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,把尿壶提到哥哥的小鸟前面,心一横,瞄准好用壶嘴挑起哥哥的小鸟,稍稍移动,竟然就大公告成了。
「哥,你可以尿了。」
「妳真是粗鲁。」
「……」
「好吧!妳别过头去,但是别放手喔!真的不能放手喔!」
「好啦!」
我别过头去,就听到淙淙流水声,水势还不小,空气里瀰漫着一种温热的异味,我的心情也是一种异样的感受。
水声停止了,想必已经结束了吧!
「好了。」
哥哥说了一声。
吁口气,转过身,白色的尿壶里透着黄色的光影,壶嘴还挂着哥哥的小小鸟。轻轻一提,将尿壶给抽离了,暂时先放在地上。抽了二张面纸,在挂着水珠的鸟头前轻二下。
「妳要干么?」
「帮你擦乾净啊!」
「不用吧!刚刚让妳摸,妳不肯,这会还帮我擦。」
原来哥哥会脸红喔!想来我的脸也很红吧!这么羞人的事竟然在今天领教了。
既然哥哥说不用擦了,那就好了,帮哥哥拉上衣服,盖上被子,也算大功告成。
做完清理的工作,掀开簾子,好像一切又恢复平静。
「现在换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吧!」
「什么问题?」
还想装蒜,「就是……就是……」,怎么教人家再开口一回嘛!
「那件事啊!」
哥哥恍然大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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